葉檀：不要以“公平”的名義“搶”公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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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經評論員 葉檀

一塊肥肉快被盯“化”了。

公積金坐擁2萬億元又不能保值增值，如孩童抱璧過鬧市，自然有很多人盯著。全國政協委員、深交所理事長陳東征曾表示，今年的政協會議上，他準備提交關于加快推進住房公積金入市的提案。

全國人大代表、國家開發銀行湖南省分行行長王學東則建議，將各地住房公積金中心改造為統一的國家住房保障銀行，各地住房公積金中心的人員、業務、資產、負債整體劃轉成為國家住房保障銀行在各地的分支機構。一是為“夾心層”購買首套房和改善性住房提供長期、低成本的個人住房按揭貸款業務，二是為城市保障房建設、棚戶區改造以及農村住房改造等提供長期、低成本保障性住房開發融資業務。

而全國人大代表、安徽省住建廳廳長李明表示，安徽省可以試點“住房銀行”。來這個城市居住了，且有穩定的工作，就可以往“住房銀行”里交公積金，買房能享低息貸款，不買房就拿公積金收益。

都是打著為民請命的名義來的。真的是為民請命嗎？這些提議有沒有保護合法產權的概念？陳東征先生站在股市長期資金的角度說話，王學東先生站在政策性行業的角度說話，而李明先生的答案是，住房銀行得設在省里。

公積金并非無主財產，是有所有者的，公積金繳納人便是，住建部公積金中心不過是行管理之責，并不是龐大財產的真正主人。財政部也不是這筆財產的主人，公積金的本義是職工互助，以低息公積金貸款解決購房款不足難題，這些繳納者上繳的并不是稅收，從本質上來說是大家湊錢建了一支基金，找到公積金中心這位管理者，而后由銀行托管這筆財產，或者是向符合條件者貸款、或者買國債，進行安全投資。

任何社會都不可能無緣無故奪去他人的合法財產，公積金就是繳納者合法財產的一部分，誰也無權剝奪。當然，有人會說，這不是剝奪，這是兩利。投資增加收益有利于提升繳納者的利益，與其現在這樣低效管理，還不如進行高效管理。并且，建立住房保障銀行既有利于低收入階層，也有利于繳納者，起碼收益不會比現在更低。并且，建立銀行、長期投資也會經過一定的手續設定行政條例，由財政介入，是有程序的。

這是貌似正義的言辭，所謂程序正義是指經過基金繳納者的同意。王學東先生的住房保障銀行的提議，提及在法律層面上，適時出臺“國家住房保障銀行條例”，明確國家住房保障銀行的職能定位、資金來源、業務范圍、公司治理、扶持政策及監管機制，為其長期可持續發展提供法律保障。

對于公積金這一基金出資人的權益卻似有若無，王學東先生也許習慣了國家開發銀行這樣的操作模式，沒有顧及公募基金的特性，非政策性銀行可比。并且，國家開發銀行大量的政策貸款、大量舉債，似乎也該清理一下，對公眾有所交代。這邊沒清理，那邊又要建立新的政策性銀行。

改善低收入者住房條件是目標正義，卻不是程序正義，更不是實質正義，讓公積金繳納者幫助低收入階層，首先要征得繳納者的同意，即使繳納者同意，也應進行科學論證使用效率，確保不會偏離目標人群。

目前公積金使用效率低、投資效益低下，這是事實，把公積金進行更高收益的投資未嘗不可，法律障礙也小得多。關鍵在于，繳納者的認可、投資者的專業，以及監管的嚴厲，與財務報表的公告與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