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2-25 00:43:25
故鄉一旦離開,就再也回不去了。從讀大學開始,我就離開了生育我的故鄉,轉眼已七八年。工作后,故鄉不知不覺就成了一種偶然式的“他鄉”。
◎王霞
隨著在行政區劃上被劃分為青島西海岸經濟新區,原本屬于縣級市的家鄉也被劃為青島市片區,其帶來的變化體現在方方面面——交通更便捷,原本市區的行政機關、學校、醫院等重新命名,五星級酒店崛起,海洋旅游得到進一步發展……
故鄉一旦離開,就再也回不去了。從讀大學開始,我就離開了生育我的故鄉,轉眼已七八年。工作后,故鄉不知不覺就成了一種偶然式的“他鄉”。
有人說,“故鄉不過是祖先流浪的最后一站,你在哪兒站穩了,哪兒就是你的故鄉。”所謂“鄉愁”,就是每個人都丟不掉的故鄉情懷。我的爺爺今年89歲了,他的一個愿望就是,去世后兒女們能送他回到他的故鄉,回歸老家的山上,與樹常青。
地理意義上的故鄉,只是一個名稱和方向。故鄉不只是家鄉,家鄉不論怎么變,總是在那里,而故鄉卻可以穿越時空,附著于人、事、物建立身份認同,成為情感所寄、內心所依、靈魂所棲居。
我相信,對于很多中國人而言,內心深處都或多或少保留著一份鄉愁情結,普遍存在于異地漂泊的游子心里。隨著城鎮化的推進,鄉愁又多了一份對“正在變得陌生的故鄉”的失落,因為再次回到故鄉,最大的感觸就是,變化太大了。
忽然想起青年作家冉云飛說過的一句話,“每個人的故鄉都在淪陷”,意指當你外出闖蕩離開家鄉時,故鄉卻不會在原地等你,它甚至比你跑得還快——你依然每年回到故鄉,卻越來越找不到故鄉。
今年春節回到故鄉,原本屬于三四線城市的小城已被各路品牌“攻陷”,隨著不少品牌渠道下沉,原本只有在大城市才有的品牌也走向了縣城和鄉鎮。
擴大內需的“戰場”甚至擴展到互聯網,親戚們普遍使用智能手機,聊著微信搶著紅包,并選擇了網絡打車軟件服務。
城鎮化取得的成果無疑是令人欣喜的,但不得不承認,在城鎮化率不斷刷新的同時,一系列復雜的難題也不容忽視。傳統村舍的消失、地區特色文化的淡化、城鎮建設“千篇一律,千城一面”、生態環境與人文景觀破壞等難題,也讓“鄉愁”情懷難以釋放。
目前老家的農耕地被征用成經濟開發區,小樹林被規劃成道路,原始河流被改為景觀,村莊被座座高樓取代,小漁村變身五星級度假區。記憶里的老屋、河岸、田地全都改容易貌,新農村變得更像一座城。
故鄉的變化實在太大,甚至是“面目全非”。大到倘若時光倒流幾年,你則認不出自己的故鄉;大到即使帶著鄉音,你也無法證明自己屬于脫胎換骨的故鄉。
作家王朔在《動物兇猛》中寫道:“我羨慕那些來自鄉村的人,在他們的記憶里總有一個回味無窮的故鄉,盡管這故鄉其實可能是個貧困凋敝毫無詩意的僻壤,但只要他們樂意,便可以盡情地遐想自己丟失殆盡的某些東西仍可靠地寄存在那個一無所知的故鄉,從而自我原宥和自我慰藉。”
很顯然,在王朔眼里,隨著物化故鄉的變化,故鄉早已經變成一種非物理意義的故鄉,再也不是傳統的記憶、老屋、田地,而是帶給人情感的皈依和精神護佑的港灣。
倘若“讓城市融入大自然,讓居民望得見山、看得見水、記得住鄉愁”能夠真正實現,在不遠的將來,鄉愁,就不只是存在于記憶中,而是就在你我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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